最近总是回忆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。从小是在妈妈所在的厂里长大,打小也就是跟一些比我小的多的孩子一起玩儿。我妈生我的时候属于二胎,家里来人了都躲躲藏藏的,她后来断定这是导致我性格内向的主要原因。对于我爸从上海退伍回来生了我,这也是个故事。
这个厂是做那种铺在地上的地毯的,我们叫他"丝毯厂"。首先会有人专门画图,有专门的黑房子用药水来洗印啥东西的,有专门的机器架在房子里,上面绷上专门的绳子,图纸也挂在上头,工人们就坐在前面用不同颜色的线往上织,几个人共同完成一个毯子,算是一个比较大的工程。毯子织完了只是半成品,还有专门的大机器来把它修理平整,是用那种滚刀在上面割。只记得那机器很大,需要一个车间容纳。毯子修完了之后还得有专门的人用电动的剪子来修上面的花,以使其出现立体感。这些工作做完了,要通过检查才能作为成品。当时这些可是有日本人的单子。
我们一开始住的地方是个通过车间个出来的几间房子,房间上面都是通的,当时还用那种花的油纸做了吊顶。隔壁住了个小叔门卫,记得跟他那儿不到一天学会了下棋。厂里有个食堂,这位小叔会在房顶坏了的时候上去修补,这于是成了我小学时期作文的一贯题材。
还有位年纪稍大点的叔叔,跟我们家处的也比较好,不过自从我妈离开那里陪我读高中开始,大家也就基本上没了啥联系了。我至今记忆犹新的是一次,他们几个人打牌,他偷了牌,我不知道是啥时候有的这种感觉:觉得他很可怜。本来这是大家在一起玩儿玩儿而已,可就为了这么点钱,他确作了这样的事。
还有我偷塞纸条到香烟盒里的事,还有我发现了一些事情之后的悲伤。这里的故事太多。
那时候下雪,积雪会高过一个7,8岁的小孩,于是就有了滚雪球的时候,那个雪球可以几天都化不掉。记得有一次拿雪做了个蛋糕送到我妈那儿去,特别清楚地记忆。
厂的隔壁是个苗圃,就是种树来卖的,李面的植物是挺丰富的,有种树藤蔓很多,都叫他"蛇树"。小学那时候同学们秋游野餐啥的都到那苗圃里头去。大而隐秘的地方带来了一些探险的感觉。
小时候的那些个同学都没了联系。这或许是我的问题,或许有一天呢,大家又能再碰上。